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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善波

发表于 cjyyzb
大家好,我上个星期在香港见了王院长,提到我们社科院很多合作,但是从来没去过社科院本部。我做这个讲座,没有做太大的准备,但是很高兴,能参加你们财经战略论坛这么高规格的一个活动。今天我主要讲“一带一路”与人民币走出去的课题,今天给大家分享一下我对这个课题的一些感受和看法,还有一些故事。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一带一路”活动项目,我只看了一个片断,它说“一带一路”我们有几个优点,我们有基金。第二个是我们机械工程的技术非常好,他说这两句话,我就想银行基金还是丝路基金,我们都拨出了一定分量的储备去开启这方面的工作。那你就想想“一带一路”几个东西,实际上就是我们储备,外汇储备是一个主调,它背后隐藏更大的是人民币的作用,不是我们外汇储备的作用。

    想想我们在中巴签了760亿美金,所有这些数据都是用美金作为单位,国际上比较通用的一个单位,但是实际干起来,动起来的时候,整个水坝、电厂它用的是美金,还是用人民币?如果仔细想一想,河流水坝是50个亿,我相信可能40个亿不是人民币,所以我们外汇储备摆在台面是非常响亮的一个说法,但是整个“一带一路”,如果我们单纯整个推动周边几所建设,几项工程项目来看,在最后动起来的时候,主要不是外币,是人民币。因为我们带头搞几个东西,我们的工程、机械其它方面都输出,都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而且一部分不是外币,是人民币。所有“一带一路”整个庞大的靠山,它背后对人民币走势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动力,虽然外面也有人谈论这方面,那就牵扯到我们人民币走出去的整个课题。这个课题差不多讲了20多年,我知道你们也对这个议题有不同的意见,争争吵吵了已经很多年。

    我记得1994年,20年前,我们在香港遇到一个美国的老总,谈到人民币,他当时就非常模糊,他说邵善波,你们现在人民币算开放,这是1994年,当然他现在已经退休了。现在人民币应该说是基本人民币应该说是还没完全开放,也不说是完全吧,我的说法是基本上还没开放。虽然你们搞金融的,很多时候,我们已经开放了,当然你这样说也没有错,但是应该说我们基金的流动,基本上还是非常多的。整个人民币进进出出,应该不能说是完全开放。

    我在这几年观察发现,简单地说有两个问题,一是拼命推动市场化、自由化,推动人民币全面开放,作为市场经济的一个边缘的步骤。但是事实上这个动作干了20多年,还没有实现,对这个问题我是不同意,太快了,开放人民币,特别在我们没有条件下,可能我更保守一点,可能对整个开放,什么是开放,都要重新看看。

    很明显,因为我看到你们说的,以前应该也帮过我们搞,人民币基本上不要开放的太快了,所以你们内部对这个问题的争议是很严重的,动作是比较小的,笼统地说还是学术界、金融界推动开放的力量也蛮大,在位的人还是比较小心谨慎的。他们点出很多问题,但是点出这些问题都是眼前的问题,开放人民币,基本上是面对眼前的问题,但是更重要是面对一些根本的问题,如果这些问题没解决,没弄清楚,就开放人民币,对国家的影响是非常重大的。

    这个问题就是,你们常常说的金融安全,从九几年的时候就有不同的文件出来,后来我们政府的官员提出来,我们香港学金融开发了,我说国家非常关注金融安全,我们在这方面也要考虑。你看我们官员的讲话没有提到国家的金融安全,但是这些字里面,它的内容是什么,我看了十几年都看不出来,我不仅看不出来我们香港官员那几个东西,口头是说我们关注金融安全,但是实质上该用什么东西来应对整个情况,可能出现的情况,我没听过。对国家这方面,也说了很多,但是国家在金融安全方面干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看不到,但是很重视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假的。

    在外面看看,国家对整个金融安全是有顾虑的,特别是20082009年,出现这个情况以后,整个问题就是一个现实的问题。我告诉你一个小故事,2008年,2009年,我们是避过金融风暴,我们受害不太大,香港也有一点点影响,但也不算很严重。我就听到我们一个国企的老总的故事,他说当时,老外都来香港推销他们的人民币发放,他说我听不明他讲什么,所以没有买。没有买就没有出事,我觉得这是非常有启发性的一个故事,我们避过金融风暴,因为我们不懂。这个老总还是聪明的,他不懂,他就不买了,我们现在有些老总,不懂,他也要去买,其他人也都在买。

    我们现在一方面非常重视金融安全,知道是一个问题,但是主要是不动,还是我们动了,动的非常小心,做了很多限制,我们香港股票有限制的对口的每人有个额度,总体有几个额度,具体的办法来限制这方面的额度,然后如果是稳定了,没事了,然后再扩大,再放松,是以这样一个策略手段来处理,他们知道有风险,但是看不到的风险。

    我的总结就是,香港是也有一个概念,香港不是对自己的金融安全没有概念,我们的房地产,太厉害了,我们有一些数字过分的炒作,但是对国家的金融安全,我们是没有概念的,只有说说。国家对金融安全是非常担心,但是怎么处理,我是看不到怎么具体的办法,只是在动作方面比较小心,做多种限制,但是整个策略是不是一个有效的,还是一个长远的策略,我是有疑问的。因为你现在说,香港政区每天100多个亿,香港下来的100多个亿,总量不能多过多少,对整个量有一个很紧的限制,现在没事,很小,我们每天的量都用不完,绝对部分用不完。三天可能也用不完,现在已经部分有压力,天天说要放松,今天没事,明天也没事,三天没事,五天也没事,一万年也没事,不等于两万年你也没事了,整个逻辑是有问题的。我们周围干事摸着石头过河,你拿出一个战略来,试试才知道行不行,要是不行就收回来,但是很多这样的事情是,你拿出去就收不回来了。用解决的态度来处理开放,我觉得结构上是有问题的,但是不去解决怎么办呢,我现在也说不出来。

    整个事情是在中美关系的层次两看,现在两个国家的博弈。中国始终是一国两制,实际上是一个共同体,但是两个体系,他们的利益已经全部连在一起了,所以他对中美关系是比较乐观的,调整一定有,但是因为共同的利益太大了,所以不会出现很大的问题,这个是一方面。

    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们也知道,美国有些人对中国的崛起是非常非常关注,也是非常非常担心的,这个也是一个事实,我们也不能否定。美国有位教授写了一本书:《大国崛起一定打起来》,所以我们原来过去200年,300年的历史,可能更强,没有一个大国崛起,处在那样一个范围,没有打起来。当然我们很多学者不同意他这么说,但是也没办法说服他。

    在美国绝对是有一帮人,他觉得中国的崛起对美国是一个重大的挑战,想尽办法不想让中国超越美国。那中美关系里面三个元素,一个是科技,一个是军事,第三是金融,这三方面美国远远超过我们国家。我们的领导对这方面,头脑还是比较清楚的,所以我们中国现在说是全球第二大经济,外面说的乱七八糟的,有些学者就非常兴奋,但是关起门来,我们知道,经济体我们可能是稍稍大,但是相对美国,除了经济实体以外,很多,很重要的因素,我们起码落后2030年,能不能追上也说不清楚。

    那美国这三方面,科技还真是,对方都非常担心。我昨天才听到,我说为什么美国注重我们军事方面的投入,常常批评我们的军费不透明,其实他们有一个思维,就是军事、科技这样的贡献,虽然他知道你落后他2030年,可能更长,但是科技这种东西,你说不清楚明天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如果对方有一个突破,在某方面有个突破,整个科技可能比你美国现有的科技更厉害,因为它不是你做一天,我就做一天,你做两天,我就做两天,可能我做快一点,你做一天,我做两天,它不是这个样子。如果明天我们军事科研搞出一个新的东西出来,美国也没想到,那这个就不能马上做很大的变动,虽然说得清楚,中国在几项大的投入里面,不一定明年、后年搞出一个东西出来,他们是没办法应付的。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在美国有好多朋友,他们的情报告诉他们,我们这个航母下水,整个飞弹可以在水面上很低的空间飞行,然后到陆边的时候,再分开几个,一个可以对它,一发出来就打着了,都有可能。军事和科技的对抗,虽然我们落后,但是因为几方面的发展过程,不是近距离的,不一定是近距离的,但是如果某一方面超过,那整个就不敢了。

    那现在的实体经济就不用说了,我们还是稳固地往前走,可能二十年,十几年,我们实体经济和美国的同样的大。控制全球,在美国最厉害的就是金融,金融基础就是美元,我最近想了想,现在美国它面对20082009年这个情况,它可以完全是为了美国个人的利益、情况决定美军的历时是多少,如果明天我问你美国战略有几个,绝对的控制权,或是美国人不能说我经济多好,我要零利率,你欧洲有什么事情,你中国有什么事情,我不理,美元就是我的。所以我说零利润,你全球跟着它走,不理你当地的情况是怎么样,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如果明天他不能讲,如果他零利率,美元就要走出来,走到其它的货币,因为其它的货币利率更高,那整个全球的竞争状态会是什么样的。所以美国对美元的这个地位是不允许任何国家跳进它的范围,这些就不用我说了。

    欧元现在说了,你可以出来,但是很快就给它搞起来,围绕我们今天的主题,如果一带一路为我们人民币走出去,为国际货币里面提供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它对全球美元霸权的地位造成的影响,不是一个经济的问题,主要是一个政治问题。我们在几方面,我们这个问题完全明白,其中刚才我说的,我们动作比较慢,比较饱受,这个可能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当然还有其他领域。所以单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们人民币走出去,一定程度也是一个好事,但是怎么样走出去,是一个非常……如果我们单在交易方面,就是投资,我们做贸易买卖里面,推动用人民币,推行一个储备货币,我们现在用的储备货币,我们也有人提出来,现在实际也有一些情况,是我们用人民币作为他们储备的一部分,比例当然很小,要什么年份,要达到10%,排第三。

    这些我看了都没什么大的意思,因为60%现在是美元,到意元的时候,……我们排在意元的后面,不是大的一个量。人民币走出去,应该怎么走出去,有什么条件,前提我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课题,但是这个课题可能不好公开,在公开的时候你们讨论,但是我希望有关当局对这个问题正需要好好的想清楚,不是按照一般国家的经验来一步一步走向开放的。

今天早上看到,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权威文章,对我们当前的经济提了几点,我们更多数字是习主席的讲话总结出来的,那么其中一条我是犹豫的,重点应该是在调整我们的结构,我们的人民币结构要走出去,在面对全球的情况下,我们的金融管理体系,如果不变成一个非常有力度的,有效的一个机关,人民币是没有办法走出去的。因为金融的对抗,金融的博弈,不是以天计的,是以小时,分钟算的,就是今天出市,30分钟你要有个决定,你不能做决定,你就完蛋了。我说的极端一点,美国面对的那些,就是等着星期一开始,你美国政府能不能将十几个银行的问题解决,你兴许开始解决不了,整个就垮了。当然是24小时将它锁在那里,告诉你这个怎么办,你晚上回来告诉我你同不同意,同意你就签,不同意就不签。当时是十几个银行作假,你不喜欢,我最后给你钱,但是我要拿你的股,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出钱揍你们,有些人为什么我没事而要接受你们,不行,全都要。从几个经验里看,面对一个重大的风波的时候,政府要有力量来处理,我们有吗?周小川可以吗?我不知道。可能我们干得更漂亮,所有银行差不多是我们自己,但只是一个例子。

    0809年的入市,出现的风波是什么形势,现在都说不清楚。我们现在人民银行下面几个山头这样的体系,能有效应付,不要说国际上的影响,因为我们暂时不用太担心,因为我们没有体系完全融合起来,这是我们具体的阵容分布,可能都有困难。你是开放了,你们打成一片,那你面对的问题,就不单单是中国自己的问题,你有几个能力吗?随着我们国家在几个方面,在体系和人才上,都是非常重大的一个缺乏,如果要人民币全面在全球走,如果我们这方面没有大大的加强,来理顺我们体系的这些。我们这些管控还不能单看美国的储备银行,美国的财长是怎么做,因为他们的体系有他们的历史背景,也不一定是最好的体系,我们应该用怎么样的体系来管理好我们的市场,你面对自己内部的,还有将来面对全球的这种工作,这是一个重大的课题,你看看美国是怎么办的,英国是怎么办的,照搬也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

我说了,一带一路我是非常佩服国家拿出这个重大的一个中长期的一个阶段课程,但这个东西,从很多层次来讲,我简单的就说几句。

第一,一带一路是有一个很清楚的利益概念,丝绸之路,经济带,海上丝绸之路,我们调研后了解,一带一路是没有地理概念的,包括丝绸之路,但是在全球哪一个地方都可以算在丝绸之路上面的。一带一路是全球都来做,对与不对,因为不是绝对的。所以一带一路这个概念,实际上名气上是有,所以很多人在这几方面做文章,我们的泉州,它是一带一路,它要卖房地产,推动泉州可以理解,如果我们跟着它,没有第五代,在全国的几个情况上,不论是经济实体,运输物流,金融,……这个是第一个。

第二个,在白皮书里面没有说,我们的战略就是企业主导,政府支持。三个大的原则,当然也不完全是准确,官员讨论以后,绝对的支持是不可能的。中巴这些电厂,你绝对要它启程运转好,它是搞不起的,单是当地的风险,如果单位为了赚钱去干这个东西,如果我是为了赚钱,但是没人为我的风险做担保,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巴基斯坦盖几座电厂,这不可能完全是启程运转,但是当你面对正视风险,当然你有办法去处理,不然如果他从单纯赚钱的这个原则来看,他绝对不会去干。政治上我们也有给它绑定。但是这个电厂的运作,它发展有一百个亿了,将来发多少电,收多少电费,他也算得过来,如果算得过来,几年都算得过来……但是他面对的风险,一定要有非经济的考虑,另外一方面,在生意上来说,可能很多也算不过来,所以我们要建一个亚投行,我们要搞一个信用基金,从一些非单纯商业考虑,来支持这些,从不可能变成可能。

第三个,外交部的朋友补充,有些可能成本过高,但是其中一部分,是可以用我们对外部的态度来补贴的。就是如果我盖一个电厂,其中要盖一条路,可能成本很高,把这个结合在里面,就不可行,但是如果我们国家对这个国家也有一些支持,可能我们国家有支持他们盖几条路,这个就不算科目里面的,那这个科目就变成可行的了。

所以整个东西,原先说的是按经济办事。那我在讲下一个原则上面,再加上一个,就是项目带头。其实什么是从项目来开启的,但是整个项目的来源不一定是企业,可以是他方的政府,可以是他方的企业家,也可以是我们国家政府,多方面考虑,可以应该盖,可能最后还是抓住企业首先来推动,所以企业本身没错,但是前头你还有项目。所以一带一路这个重大的,当然我们现在……但是实际上一带一路的概念,是很多方面的东西,包括人民方面的来往,每一方面的交流都有,但是一带一路,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大意义的,对我们的产能过剩,对我们的企业走出去,我们的投资走出去,我们的产品走出去,都是一个重大的影响。

所以你们谈我们产能过剩很严重,但是产能过剩就是我们走出去不成功,我以前说走出去说了十几年了,如果你走出去成功了,我们现在的产能不单是水还是钢铁,不是产能过剩是不足,但是你要走出去,走出去的量不够大,所以我们现在就面对这两个情况。走出去战略对我们国家来说,是一个非常……虽然我们这边也没有战胜过,相信我们交个学费会的。

一带一路走出去,国家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现在才看到内容是怎么来的。……说你去买下来整个法国人这片地,是用银行去买,但是这个银行……自己去买,是总统叫他去买,买完之后,……应当由企业来带动,来搞出来,那不可能,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个……一个是我们有一个大陆的企业家跑到香港,成立一个公司……投进五百个亿。上个月还是两个月前,在单位举行典礼,当地的农民就出来反对,跟我们国家外交部去说,整个跟我们没关系,国家站出来说没关系就是真的没关系,你都不应该这样说这句话,作为一个中国的企业家,还当地的人说我要搞这个,美国人到那是一定采取……我劝你,国家对这个事情是没关系的,我们国家要是知情我们的企业到外面做一些事情,当地的人是同意还是支持的。……将印度洋南海打通了,不一定要经过新加坡马来西亚。……也是一个迁址的仪式,听说对方是一个泰国军队王室背景的一个人,签了一个意向书,而我们外交部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在档案室我们不知道这个事情,外交的朋友都说了这个例子,所以不要再有人说。我说你外交部,过去六十年其中你没有责任,因为我们国家不在外面到处跑,干一些事情,美国的国务院作为他们的外交部,绝对是站在所有的前头,不管是不是它的管辖内,我还觉得没关系,所以我们走出去,包括一带一路也是,国家的有关部门需要调整他们现在……,他们要借鉴的有些是正当的,可能有些是不正当的,乱来的,在这方面我们的决心和责任,可能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新的挑战,一带一路的设想,是牵动我们国家多方面的,我们作为一个大国,我们很多地方还没到位,你们院是财经战略研究院,我希望我这些看法和感受,还是符合你们接下来考虑的思维,这个问题提出来也是我非常表面的、不成熟的看法,谢谢大家。